1937年11月至1943年10月期间，日军多次出动各种型式飞机对兰州进行轰炸。在中国空军和苏联空军志愿队紧密合作、共同作战，多次空战中击落敌机20多架，极大地打击了日军的嚣张气焰。兰州空战的胜利激发的全国广大人民的爱国热情和抗战意识；第二有效地保护了丝绸之路、苏联援华武器、物资的中转站和集散地——兰州的安全；第三提升中国和苏联军民之间的友谊。

一、兰州空战前国内形势    

日本是一个岛国，地狭人稠，资源贫乏，本国无法满足供应其工业所需之原料，战略物资亦必须依赖国外进口，同时国内市场有限，需要向外拓展市场。19世纪中叶，日本通过明治维新，成为亚洲最早走上资本主义道路的国家，从而摆脱了沦为西方殖民地半殖民地的命运。明治维新固然给日本带来了近代化，但对资源和市场的迫切需要，受资本主义经济自身固有矛盾的制约，以及传统的武士道等多种因素的影响，使得日本在摆脱西方殖民统治后，迅速走上了军国主义道路，与日本一衣带水而地大物博的中国自然成为其最主要的侵略目标。

1937年7月7日，日军向宛平城射击，炮轰卢沟桥，发起了全面侵华战争。8月19日，日军进攻上海，松沪会战爆发。

二、兰州空战过程

日军在不断扩大对中国侵略的过程中，也开始了对中国各地的战略轰炸，虽然前期的轰炸主要是围绕日军的军事进攻而进行的，但对城市的无差别轰炸却最终演化为规模空前的对以兰州为重点的抗战大后方的战略轰炸。在某种程度上讲，日军在战争初期的轰炸是相持阶段以后对战时首都重庆轰炸的预演和准备。

（一）兰州备战。兰州接近中国的几何中心，是西北地区重要的交通枢纽。抗战爆发后，苏联与国民政府于1937年8月21日签订了互不侵犯条约，并给予中国政府5000万美元借贷，用以购买苏式武器，从苏联中亚阿拉木图和西伯利亚处贝尔加前来的飞机和苏联志愿队分别经新疆和蒙古抵兰州，在此编组分遣全国各战场。苏联在兰州设立了外交代表处、军事代表处和空军招待所。兰州还有苏制飞机修理总厂，苏联技术人员在此训练中国空勤人员掌握苏联飞机的装配、维护技能。因此，兰州几乎是所有苏制武器进入中国的集散地，兰州也是中国空军的重要基地和训练中心之一，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中国空军在兰州设立了第4路司令部（也称兰州空军司令部），统一指挥协调西北地区防空作战。地勤补给系统也在兰州设立了空军第7总站（也称兰州机场总站），下辖兰州机场（也称拱星墩机场），东古城机场（位于今榆中县清水驿乡西北）、西京机场（在今西固区境内）、中川机场（今永登县西槽乡境内）以及临洮机场（今临洮军用机场）。此外还设立空军第三工厂，负责修理各式飞机。

1937年11月5日，日机7架轰炸机首次空袭兰州，在兰州东郊的拱星墩机场投弹数枚后离去，由此揭开了兰州上空保卫战的第一页。

至1939年初，中国空军驻防兰州的有第15中队和第17中队，此外还有苏联志愿队1个战斗机中队。防空方面有:中央防空学校炮兵团的1个营驻防于拱星墩机场、白塔山等地，配有苏制大口径高射炮4门。射高为5000米左右；德制苏罗通高射炮6门，射程为2000米左右；高射机枪30多挺。这些高射武器构成严密的对空火力网，配合空军作战，保卫兰州。

  （二）日机初现。1939年2月7日便已经将陆军第一飞行团集中完毕。是日，敌向其下达了攻击兰州我空军基地任务:“一、主要目标为兰州东机场，预备目标为兰州市区。二、由于兰州地区驻有战斗机约70架，因此各机群要做好打大空战的准备，作战中首要的是歼灭中国的空军和地面之作战飞机。三、执行攻击任务之部队为:第12战队，意大利菲亚特重型轰炸机9架，由河岛庆吾少佐指挥。第60战队，97式重型轰炸机12架，由田中友道大佐指挥。第98战队，意大利菲亚特BR.20重型轰炸机8架，由服部武士大佐指挥。四、为达到预定的轰炸密度，意式轰炸机各机均载50千克类型的爆破弹6枚，97式重型轰炸机每机载同类型炸弹12枚，预定轰炸兰州的时间为13:00。五、为策应轰炸机作战，今川一策中佐的战斗机第59战队，主力担任运城机场防空。一部与轰炸机部队同时起飞，在轰炸机航线南侧的西安、宝鸡地区，寻找驻于该地区的对方航空部队作战。”并确定作战时间为2月11日，以纪念日本的“纪元节”（即公元前660年2月11日，日本第一代天皇神武天皇登基之日）。但是由于天气不良而拖延至次日，而且为了达成最大的突然性，在行动前也没有派出侦察机进行事先侦察。因此，我中国空军认为这是虚警也在情理之中。实际上，12日日陆军航空兵团司令官江桥应次郎亲赴运城坐镇指挥。10:30，日本第12、60、98战队的29架轰炸机由运城起飞，预定13:00以拱星墩机场为主，兰州市区为辅，发动首轮攻击。并以今川一策中佐指挥的第59战队的战斗机作为策应掩护，前往偷袭西安、宝鸡等地，转移我视线，也阻止那里的我方飞机驰援兰州，同时还要伺机寻歼我机。   

  第一批到达的是12战队的伊式重爆，他们的航空地图误差很大，飞行中向北偏航，误将兰州东北100km外的祖历河当作兰州南面的洮河，将靖远县城当作兰州（靖远也有机场），将54枚50kg炸弹投了下去。而60、98战队的飞机则找到了兰州，并立即向市区投弹。17中队的飞行员看见市区升起的烟尘，才知道日机这回真的来了！而且惊奇的发现日机比自己飞的高的多，因此，他们纷纷加足马力爬升。由于苏制战斗机的工艺问题，这些И-15-2居然存在着30-50km/h的速度差异，因此无法保持编队爬高，其中由于徐吉骧少尉的飞机性能较好，一路领先飞在最前面。但经过一番追逐，17中队的飞行员们却没有击落1架日机。虽然日本人是首次来犯，但是作为专门担负兰州防空的部队，得到警报后没有事先到外围空域组织拦截；在空中巡逻时也不够警觉，直到发现敌机在保卫的目标上空投弹激起的烟尘后才发动追击；而且没有当场见到任何敌机坠落，这简直是莫大的耻辱。

（三）春节来犯。1939年2月20日，中国农历大年初二，日98战队的8架伊式重爆轰炸机，从运城起飞，袭击兰州西面的西古城机场。不久，60战队12架97式重爆伙同12战队的9架伊式重爆也从运城起飞，一共29架轰炸机于15:40前后飞抵兰州上空。由于我方地面情报网和警戒哨发现及时，敌机刚刚从运城起飞，我便得到准确情报，立即通知沿途空军机场，同时根据敌机航线上的对空监视哨报告，掌握敌机动向。这样，兰州各机场有充分时间做好应战准备。

2月23日，经过3天休整后。日本第1飞行团再次窜犯我兰州。这次为了迷惑中国空军，寺仓团长特别命令已经遭受重大损失而难以担当对兰州轰炸任务的第98战队提前一个半小时起飞，佯攻兰州以东260km处平凉，然后南飞轰炸宝鸡。另外派独立18中队的97司侦侦察机先行侦察，诱使我续航能力不如日大型轰炸机的战斗机提前升空消耗燃料，然后待我油尽降落时正好突入轰炸。

14:53，日军12战队8架伊式重爆轰炸机，60战队12架97重爆也由黄河铁桥进入兰州上空搜寻轰炸目标，突然我军15中队3架И-15战斗机神不知鬼不觉地从敌机编队右后方天空俯冲下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动攻击，日本飞行员惊恐的发现被日本指挥官认定已经不存在的飞机越来越多，四处都是中国空军标志的飞机。

实际上，我空军早在11:04分便已经接到敌机来袭的警报，空军驱逐机教导总队长刘炯光赶到机场，命令15中队长陈蔚文组织飞机升空警戒，于是15中队副队长余平想、分队长李德标、队员陈崇文3人驾机起飞，在兰州与西古城之间巡逻。

11:41，第17中队也起飞伊—152战斗机10架前往兰州以东拦截。12：20，防空司令部再次报告敌机20架，由西峰镇向兰州航进。12：40，情报报告，发现敌机20架，分两机群，前机群8架，后机群12架，成右梯队，由兰州市东北进入兰州市区上空。兰州空军按事先商定的迎战方案，15中队率先起飞迎击敌机，他们提前升空，占据高度优势，伺机歼敌。当副队长余平想和战友们正在巡逻中，突然发现下方有许多带点的闪亮白光，这就是敌机在太阳下的反光。余平想立即率领3机占据后方有利位置射击，打响了第3次兰州空战的第一枪。很快，1架敌机被李德标中尉击落。这时候，我方驰援飞机到达加入围歼战场，驱逐机教导总队的毛瀛初副队长得悉日机来犯，也亲自驾驶1架霍克-Ⅲ前来参战。甚至连只负责驾驶飞机从苏联境内飞我兰州的苏联飞行员（他们不隶属于志愿队，都是为了执行运送飞机来华的任务从苏联空军中抽调的）也忍不住驾机起飞助战！第17中队采用他们研究出的“编队攻击”战术，每分队3架И-15同时咬住1架日机的尾巴，让其无法集中机群的火力射击单个目标，降低了敌人的防御能力，又提高了每次攻击的准确性。敌机见势不妙，收紧队形，企图向西飞去，轰炸西固城机场，在雁滩上空，被我击落多架，其余敌机仓皇间将数百枚弹投到了西固城机场东南的山脚下墓地中。

此战中，我机在攻击中当场击落敌机6架，兰州民众共同目睹其坠地，其余的战果则均类似徐吉骧所击毁日机一般，没有当场目击坠落，事后捡回残骸作为证据，所以有可能为返航中不支坠毁或着陆失事等。敌人的这种损失不能作为1架完整战绩记入飞行员的击落纪录，但也算击落敌机。在此后半个月里，临洮、榆中、阿干镇、甘草店等地又陆续运回了15架残骸，自身无损失。

（四）抗击敌“100”号作战。1939年12月26日07:30起，日陆、海军飞机99架分3批出动，分别攻击兰州市区和东古城机场，我中国空军和苏联志愿队起飞拦截，地面高射炮击落1架日海军飞机。12月27日09:00起，日陆、海军出动飞机99架，轰炸兰州市区和西古城机场，我方飞机起飞拦截，无战果。12月28日，12:50，日再次出动飞机97架轰炸兰州，我方飞机起飞不及，受到敌压制。在这3天里，日军每天都集中上百架飞机对兰州进行轰炸，使兰州市区和我空军基地蒙受巨大损失。

据不完全统计，从1937年11月5日至1943年10月4日近6年时间，共有36次670架次，日军飞机入侵兰州领空，设施侦察、轰炸、空战等，投弹2738枚，造成重大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据国民党甘肃省政府1947年统计，共伤亡406人，其中死亡215人，受伤191人；损毁房屋21669间。

三、兰州空战为全国抗战做出的重要贡献

在1937年11月15日至1941年8月31日的兰州空中保卫战中，中国空军和苏联志愿队发扬了高度的爱国主义和国际主义精神，他们紧密合作，共同作战，用生命和热血捍卫中国的领空。

第一，增强了全国人民的爱国热情和抗战意志。1、在八路军驻兰办事处和中共兰州市委的领导下，各种抗日救亡组织、文艺宣传团体和书刊报社如雨后春笋纷纷建立，人民的抗日爱国热情汇成一股巨流，发展成为波澜壮阔的抗日救亡运动。“妇女慰劳会”、“西北青年救亡读书会”、“中华民族解放先锋从”、“甘肃青年抗战团”、“省外留学生抗战团”、“伊斯兰学会”和“回民教育促进会”等抗日救亡组织，“联合剧团”、“王氏兄妹剧团”、“西北抗战剧团”、“血花剧团”等文艺宣传团体和《西北青年》、《战号》、《妇女旬刊》、《回声》、《老百姓》、《热血》、《甘院学生》、《抗敌》、《民众通讯》、《现代评坛》和南京迁兰的《苦干》等刊物，以及销售进步书刊的“兰州书报社”、“生活书店”、“同仁合作社”等发行单位相继建立或出版。“新安旅行团”、“平津学生演剧队”以及文化界知名人士如茅盾、张仲实、顾颉刚、肖军、塞克、吴渤等也纷纷来兰演出或出版刊物，激发广大人民的抗日爱国热情。2、面对日军的狂轰滥炸，兰州人民展开了英勇的反轰炸斗争，谱写了可歌可泣的爱国主义篇章，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中国人民坚持国家和民族利益至上，誓死不当亡国奴的民族自尊品格，万众一心、共赴国难的民族团结意识，不畏强暴、敢于同敌人血战到底的民族英雄气概，百折不挠、勇于依靠自己的力量战胜侵略者的民族自强信念，坚持正义、自觉为人类和平进步事业贡献力量的民族奉献精神。正是兰州人民的反轰炸斗争，培育了不屈不挠、忠贞为国，艰苦奋斗、团结互助，慷慨捐输、毁家纾难的兰州抗战精神，激发了兰州人民支持抗战的爱国热情。这种高昂的爱国热情也鼓励着全国人民的抗战热情，近一步坚定了全国人民的抗战意志。3、1938年6月，国际反侵略运动大会中国分会兰州支会举行成立大会，通电慰问抗日将士和驻兰苏联反法西斯战士。为直接扩大中国空军力量，甘肃先后在全省开展了性的“一元献机”运动和“一县一机” 运动，广大工人、学生、市民、农民在极端困苦的情况下，开展节衣缩食积极捐献，表现了极大的爱国热情。1938年仅3个月，兰州市动员募捐抗战支现洋100000多元，当时兰州市人口108411人，相当于每个兰州人募捐现洋1元。

第二，保障了丝绸之路枢纽——兰州的安全。

丝绸之路的建立，使东西方世界反法西斯力量直接联系在一起，共同抵抗法西斯势力的侵略，特别使中苏两国政府和人民联合起来反抗日本侵略军；在中国国内使作为抗日后方的西北和西南紧密联系，在中国抗日战争和世界反法西斯战争中发挥了重要的历史作用。苏联援华物资通过丝绸之路运往中国抗日前线，推动了中国抗日战争的胜利发展。

    1937年10月，根据《中苏互不侵犯条约》经中苏两国协商，苏联政府选派了援华空军志愿队(主要是驱逐机)和援华航空运输志愿队及相当数量的技术人员和地勤人员从阿拉木图经迪化到兰州，除部分留在兰州参加保护丝绸之路的空中作战以外，大部从兰州转飞各战区直接实施对日作战。志愿队人员150多人，苏联空军志愿队的广大官兵与中国空军协同配合、拼死战斗，在武汉保卫战、兰州大空战等战场上给日本空军以有力的打击。许多苏联儿女血洒长空，为中华民族的独立与解放而英勇牺牲。航空运输志愿队的健儿们在中苏之间进行了大批战略物资的转运任务，为反法西斯战争的胜利进行提供了重要的后备保障。除了空中运输以外，苏联援华物资主要通过陆路从苏联的阿拉木图等地经霍尔果斯、塔城等地经迪化、哈密沿河西走廊到达兰州，再由兰州转运到各大战区。从1937年10月至1939年9月，苏联总共向中国提供了985架飞机，炸弹82300颗，坦克82辆，火炮1317门，炮弹190万发，机枪14025挺，枪弹16450万发，汽车1550辆。1940年又提供了250架飞机。1938年1月，苏联援赠中国的500辆汽车满载汽油沿丝绸之路到达兰州。在以后的时间里，苏联援华运输车队源源不断地在中苏之间进行物资运输。中国政府也利用苏联援华的汽车组成汽车兵团，直接从新疆境内接运援华物资。

八路军驻新疆、兰州、西安办事处在丝绸之路上承担了莫斯科和延安之间物资和药品、书籍的转运任务。1937年底到1938年初，由苏联出钱，新疆人民首批支援八路军的20000件皮衣，用汽车和骆驼分批从迪化运到八路军驻兰州办事处，然后由兰州转运到长武，再由三八五旅收转运往抗日前线。1937年底，滕代远从新疆返回延安时，带回高射机枪4挺、子弹200万发、西药400公斤，沿丝绸之路顺利到达目的地。1938年1月，邓发将新疆人民捐献的200万两(新疆旧币)款项，从苏联购买500瓶鹿茸精和一批电讯器材沿丝绸之路运往延安。1940年1月，西路军总支队指战员集体返回延安时，除携带随身自卫武器外，还带着机枪4挺、子弹43万发，分别乘飞机、汽车从丝绸之路到达延安。这些战略武器和物资在中国抗日战争中发挥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第三，兰州是抗战中中国空军的重要基地

抗战时期，国民政府在兰州建立了空军第四路司令部，空军第七总站，空军第三工厂，兰州成为当时中国空军的重要基地和训练基地。

从1937年8月到1940年12月苏联支援中国飞机1562架，累计派遣空军志愿队两千余人，协同中国空军作战。苏联支援中国飞机也必须由阿拉木图或贝加尔先飞到兰州加油、检查后，才能派往全国各地。据时任甘肃全省防空司令部参谋室负责人的叶建军先生回忆，苏联飞机抵达兰州后，“主要停放在兰州焦家湾机场，另一小部分停放在中川机场”由此可反映出甘肃在当时的战略地位是非常重要的。

不仅如此，中国空军在兰州设立了第四路司令部（也称兰州空军司令部），负责统一指挥和协调西北地区的防空作战而且在兰州设立了空军第七总站（也称兰州机场总站），负责空军在西北地区的地勤补给。第七总站下设五个机场，即兰州机场（又称东郊机场）、拱星墩机场、东古城机场、西古城机场、中川机场和临洮机场。从而构成了以焦家湾为中心的机场群。与此同时，中国空军还在1938年冬，将其驱逐总队由四川凉山迁至兰州西固，负责整训空军各驱逐部队和新机的训练工作。除此之外，还在兰州设立了空军第三工厂，专门负责各式飞机的修理。经过一系列的设施建设使得兰州成为当时中国空军的重要基地和训练基地。

从1937年11月起到1941年8月止，侵华日军一直把兰州作为他们的主要空袭目标，断断续续进行了五年的狂轰乱炸，在此期间日军累计空袭兰州36次出动飞机676架次，投弹2738，造成215人死亡，191人受伤，损坏房屋21669间。为保护甘肃援华线路的畅通和甘肃后方战略物资甘肃人民不受侵害 ，1937年9月将兰州防空协会改为甘肃全省防空司令部，由省主席贺耀祖兼任司令，新一军军长邓宝山八十一军军长孔令旬兼任副司令。正式开展防空建设。12月朱绍良到任后抽调专人划拨巨款，进一步加强了防空建设。为兰州开展反空袭斗争创造了条件。1939年2月20日至23日，日军两次出动50架九六式轰炸机空袭兰州，兰州空军司令部所属第十七队和十五队先后派出14架E-15战斗机迎击来犯之敌，经过激烈交战共击落日机15架（另有记载18架），创下中国空军在一次战役中歼灭敌机数量最多记录。而我军竟无一人伤亡。又一次空袭后我空军一队尾随返航日机一直追到山西运城机场上空，炸毁日机40多架，立下奇功。

第四，提升中国和苏联军民之间的友谊。在兰州空战中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有周恩来、任弼时、王稼祥、蔡畅、刘亚楼、陈昌浩、邓颖超、王明、康生、林彪等，还有越南共产党总书记胡志明、日本共产党主席野坂参三和共产国际顾问李德等。特别需要强调的是1938年6月，王稼祥同志携带共产国际给中国共产党表示支持中国共产党、承认毛泽东同志是中国共产党的领袖的重要文件从莫斯科经迪化、兰州回到延安，为中国共产党进一步加强党的建设、维护党的领导集体团结与统一，领导全国人民推动抗日战争的胜利发展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另外，中共赴苏联学习、治病的党员干部和其它进步人士以及经迪化、兰州、西安等地八路军办事处选送赴延安的进步青年都是通过西北国际交通线到达目的地的。    

    国民党政府及苏联、美国政府官员也通过西北国际交通线往来于莫斯科、重庆等地之间。1942年8月20日，蒋介石从重庆飞抵兰州，在兰州召开甘、宁、青、新军事会议，29日飞往酒泉、玉门、张掖、武威视察后又转赴兰州、天水等地。1940年苏联驻华武官、蒋介石的总军事顾问崔可夫赴华从莫斯科经迪化、兰州到达重庆。1945年4月20日，苏联新任驻华大使彼德罗夫从莫斯科经迪化、兰州去重庆赴任。1941年美国共和党总统候选人威尔基从苏联经新疆到重庆，在兰州时说：“取道中国后门(兰州)飞住重庆，发现一面抗战，一面建设，深为盟国庆幸。”

面对日军对兰州的狂轰滥炸，虽然给兰州人民的生命财产造成了重大的损失，但是中苏空军战士英勇的战斗也直接鼓舞了广大群众的斗志。对苏联志愿队战士，兰州人民给予了极大的尊敬和热情，称他们为“帮助我们的俄国人”。为发展中苏人民的友谊，兰州成立了中苏友好协会，对空战中牺牲的苏联烈士，兰州人民在中山林立过墓碑，召开过群众性的追悼会，许多老百姓泣不成声，表达了人民的真挚感情。在兰州东稍门外10千米远的东岗古城坪上筑有一座合葬中、苏空军烈士墓，墓碑上写道:“为争取中华民族解放，抵抗日本侵略者空战阵亡烈士纪念！”成为中苏友谊的见证。二十一世纪初，兰州人民不忘苏联志愿者的功绩在位于白塔山公园东侧山麓、明阳山巅之上，建造典型兰州风格的重檐六角亭，地面由钢筋水泥铸成，四周的扶栏则由花岗岩砌成兰州空战纪念亭来纪念中苏（中俄）之间的友谊。

总之，兰州空战的胜利，有力地保卫了兰州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同时也保卫了兰州作为丝绸之路大通道和苏联援华物资集散地的安全，最后再把这些援华物资源源不断地送往抗日前线，支援全国的抗战，为抗战的胜利做出了应有的贡献。

                                              责任编辑：王柏华